电击法治疗网络成瘾

电击法治疗网络成瘾

杨永信称,网瘾患者存在的问题并不只是网瘾自身,还包括认知偏差和性格缺陷;患者会逐渐失去人性而出现“兽性”。[2]因此,最重要的是要矫正患者的性格缺陷。2006年初开始,杨永信开始在山东省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工作,声称探索出一套心理、药物、物理与工娱并行的治疗方法。[3]

盟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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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永信接纳的网瘾患者年龄小至12岁[4],大至30多岁,大多数为因为受骗进网戒中心而被强迫接受治疗[5]。网戒中心还设有“别动队”,由在网戒中心的强壮的家长和“患者”组成。“别动队”应家长要求负责抓“患者”入院[6]。网戒中心与家长签订协议,使监护权“暂时转交”给中心。

只要把他弄来,就走不掉。

——记者在网戒中心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,《都市时报》[5]

新来的“病人”首先要经过搜身拖进13号室(后更名为“行为矫正治疗室”)进行电痉挛疗法[6](后改用所谓的低频脉冲治疗)。根据《战网魔》的记载,杨永信曾对一名被按在床上电击的成年女性[7](“少女”)说,电击难受则意味着患有网瘾[8]。杨永信要求称入院的“患者”为“盟友”,宣称是为了淡化治疗的沉重感。

杨叔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让孩子跪倒在了我的面前道歉。

——一名网戒中心的家长兴冲冲地说,《都市时报》[5]

盟友必须交出自己的手机、MP3、游戏账号和密码,以及QQ的密码和密码保护,上厕所也不能锁门,成为一个无隐私的人[6]。杨永信和网戒中心对盟友实行封闭式军事化管理,盟友被要求每天身着迷彩服。除了清早跑操和周日“看看大自然”,盟友活动空间只有那三层的走廊和一般住了四个家庭的小室,到哪里都被十几双眼睛盯着。盟友不可以“说错话”,不能把“治疗”叫做“电击”,正如“盟友”不能把“上报”叫做“告密”——因为杨永信已经肯定了“上报”。

在“自我晾晒课”上,“盟友”被要求当众坦白进来之前的“种种恶行”。“盟友”往往通过丑化过去的自己,来体现杨永信的“效果”,以避免遭到电击[6]。[2]杨永信或他的“点评师”早晚两次对“盟友”施以“心理点评课”,在课堂上“点评”和“辅导”。课堂上,如果出现不配合的情况也会被送进行为治疗室(13号室)电击,类似的行为在网戒中心的规定中被称为“矫情”和“挑战永信模式”[9]。

但杨永信和他的心理治疗师均没有《心理治疗师资格证》[10]。杨永信在中心内设立“戒瘾网吧”,但唯一被允许登录的是杨永信网戒中心的论坛[6]。[11]杨永信同时也会令“盟友”服用精神类药物(杨永信骗家长是“补脑药”[8][12]),并使用包括电痉挛疗法在内的极端治疗手段,作为“醒脑疗法”和惩戒手段。[8][13][14]杨永信在网戒中心使用的“心理治疗仪”实际上就是电休克治疗仪,但杨表示其使用的电流很微弱,只会令“患者”感到“相当的疼”,而不会对其造成伤害。[8]不过世界卫生组织出版的刊物则强调,应立法禁止对未成年人进行电休克,禁止杨永信所使用的未改良的电休克,电休克治疗须获得知情、同意[15]。而《中国青年报》曾以《“那夜,我从网戒中心跳楼逃出”(页面存档备份,存于互联网档案馆)》为标题报道一个“患者”从“某知名网戒机构”接受两次电击后,已经发了四次心脏病(房颤)。

根据杨永信在2009年4月所作的报告,网戒中心成立三年以来,已收治全国各地网瘾患者近3000名,治愈率达96%。但也有网戒中心的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,有第二次、第三次[8]甚至第七次送回来的孩子[16]。还有家长表示,自己把孩子送进杨永信的网戒中心,并非因为发现孩子有网瘾,只是想省心而把孩子关几天。但孩子在治疗室(13号室)待过后,承认有“网瘾”[17]。

当初就是想省心,又怕孩子学坏,就想找个地方把孩子关几天。

——“盟友”沈浩的母亲,《健康报》、《人民网》[17]

出院“盟友”沈浩(化名)发现,数名自己了解的“盟友”也和他一样,并非沉迷于网络不能自拔,只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家长送进来,经过(13号室)“治疗”而承认自己有“网瘾”[17]。

DX-IIA电休克治疗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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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永信所使用的电疗设备为“DX-IIA电休克治疗仪”,由上海医疗专科学校实验工厂生产,是一种抽搐型电痉挛治疗仪,适用于狂躁型精神病患者,使用时可以引起患者意识丧失和痉挛发作。该设备输出的50Hz脉冲正弦半波是一种持续增强与减弱的电流,可能会对患者的认知和脑电图产生不良影响。说明书称仅适用于18岁以上的成年人。上海医疗专科学校实验工厂生产该设备的销售许可期限是由1996年-2000年。国家药品与食品监督局表示从2000后就没再批准此型号产品上市,也就是说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于2004年购入的此设备为非法产品。[18]

13号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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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号室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方,在那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万剑穿心的感觉,被电击时真是生不如死。

——曾经经历过电击的小宇,新华社《国际先驱导报》[19]

宁愿一下突然死了,也不愿再做电疗。

——曾遭受12次电击的女生小雪,中央电视台《经济半小时》、《南方都市报》[20]

杨永信的一切治疗都要从13号室开始。房间并不大,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小黑床,现在有隔音墙隔音。“治疗”开始前,门会关上,家长不得入内。床头是一台两巴掌大的仪器,数名身强力壮的“接待”负责把新人的腿脚及肩膀按住。“盟友”嘴里会被塞进橡皮牙垫[21](以防咬舌自杀[20])。仪器通电后,它的两只蓝色“尾巴”触碰到新来“患者”的太阳穴时,“接待”要花更大的力气,才能保证新人不从床上滚下来。

新人往往对自己被骗感到不满和委屈,也不愿意留下“戒网”,有的还会跟杨永信等理论。杨永信表示,只要借助电击来“循循善诱”,孩子就不委屈,不抱怨了。问他(她)能不能在这儿很好地配合治疗,也会说:“行!”[22]

多数新人很快就屈服,他们把那感受形容为“100万根针从脑袋穿过”。

如果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,我就一直做下去。

——杨永信,《战网魔》[23]

在13号室,电手是比电头更加严厉的“治疗”,“治疗”时全身肌肉都不受意识控制,被“治疗”者通常都会被电得尿裤子,甚至大便拉在裤子上。

身高1.85米,体重100公斤的寇姓大一男生曾是名激烈的反抗者。爱好运动的他被电得小便失禁,经过“不知多长时间”的电击,“彻底服了”。走出13室立即大哭,也不敢跟父亲解释。只记着按操作仪器的医生话:“你有网瘾,出去马上跟你父亲认错,自觉跟他说你要留下来看病。”[6]

13号室对“盟友”们有极大的威慑力,曾有女性“盟友”在门口便呕吐起来。在网戒中心,有的家长主动申请电击自己的孩子,因为“电完就乖了”。[8]

13号室的门口用中英文写着:告别网瘾,重塑自我[6]。而13号室的门牌,现在已经更换下来。

跪拜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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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的“盟友”小雪告诉中国中央电视台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,网戒中心令她每天磕200个“跪拜操”。要求五体投地连续拜完,尽管磕四五十个便会腰痛难忍。后来的CT检查发现,小雪的腰间盘突出了。[24]家长要求出院,杨永信表示必须先由他亲自电击小雪1个小时。小雪和母亲不得不趁外出敷药之际,舍弃生活用品以及4000多元“治疗费”,逃离网戒中心。

“和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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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记者实地采访网戒中心时,认为中心内秩序井然,气氛和谐,孩子们状态良好,但也有参访过的当地官员向记者表示,感觉那里和谐得不够真实,医院也阻止他与孩子单独接触[8]。网戒中心内制度森严,一旦“盟友”略有违规表现,甚至上厕所锁门、吃巧克力、未经允许坐“杨叔”(杨永信)的椅子以及所谓的“执迷不悟”、“挑战杨叔模式”、“忽悠家长想回家”[25][12]或与父母谈论“治疗”[26],都会招来电击之罚。[27]

在那里我演得可好了……不那样我怎么出去啊?

——已出院“患者”宋某,《南方人物周刊》[6]

这种“和谐”是院方和家长梦寐以求的,所有新加入者,必须配得上这种“和谐”。网戒中心的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,每一个表情都张弛有度,没有人会激情澎湃(会被当成“兴奋典型”),也没有人会低头不语(会被当成“消极典型”),每一次鼓掌都看起来热烈而真诚,每一个发型都“符合大众眼光”,没有挑食,没有口头禅,没有摇头晃脑,没有人说“靠”、“晕”和“汗”。然而,“低俗”的定义似乎十分模糊。一个女孩子吃午饭时唱蔡依林的《舞娘》而被拉进13号室电击。有人在机会难得的篮球比赛中,兴奋之时喊了声“Yeah”第二天便被球友上报。[6]

有网民发帖表示,中心曾经每月至少有一次干部参观,这个时候网戒中心的氛围变得异常紧张,因为这个时候盟友的任何一点微小错误都意味着被电休克。[8]

“100%戒网瘾”中药“戒网饮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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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11月7日以杨永信为首的网戒中心几名工作人员,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专利,自称发明了一种“总有效率为100%”的戒网瘾中药,名曰:“戒网饮”,配方为:生地12g、熟地10g、益智仁12g、石菖蒲10g、远志10g、夜交藤12g、合欢皮15g、酸枣仁15g、女贞子10g、旱莲草10g、淮小麦30g、甘草10g、大枣5枚,声称无毒无副作用。但国家知识产权局官方网站显示,知识产权局至今没有为其颁证。2020年,杨永信声称自己研发出“100%治疗网瘾的药物”,但未经证实。

“戒网饮”的《专利申请公开说明书》称药品通过网戒中心的“患者”进行了药物试验,并共列举了10名参加试药的“患者”,而这10名中有7名为未成年人,最小的年仅14岁。[28]

电击被叫停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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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生部叫停电刺激后,杨永信用所谓的“低频脉冲”代替电休克。

《IT时报》等媒体于2009年11月23日发表了新的调查结果[失效链接]。学生彭俊(化名)于2009年7月被妈妈骗到杨永信网戒中心,彭俊在第一天便遭到了所谓的“低频脉冲”,彭俊称,虽然有些难受,但还可以忍受。第二天,彭俊再次被带进治疗室,这次“治疗”时不仅有铁片贴在太阳穴上,还有两根针插在眉心和人中上,感觉也和昨天大不一样,“真的受不了,非常痛苦,难受得喘不过气来”。彭俊说,一次脉冲的时间在3-8秒,然后停下来,之后又是新一轮的脉冲,如此反复,“停下来就是让你喘口气。治疗室一直放着氧气瓶,万一喘不过气时可以紧急使用”。一名“盟友”被扎了6针,最后出来时口吐白沫。而杨永信私下对“盟友”说,“如果插10根针,5秒钟也坚持不了”。

经历过“电击”和“脉冲”两种疗法的老“盟友”则表示医生曾说,贴铁片再扎针,是“脉冲强化治疗”,比以前的电击还难受。甚至杨永信有次直接跟一些“盟友”说,脉冲疗法和电击疗法就是换汤不换药。

媒体调查显示杨永信所用的“低频脉冲治疗仪”与市面常见的低频脉冲治疗仪有很大的出入,杨永信网戒中心对此解释含糊,并矢口否认会有痛苦。网戒中心的这种说辞受到脱离网戒中心控制的彭俊坚决反对。[29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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